医院和艺术馆里,是种怎样的体验?
文末有福利!
"???通过了健康码查验后,John医院,路过导诊台和挂号窗口,径直走向二楼。
这里有木质的吧台,静谧的窗口,窗边是店铺招牌——友吉室,招牌下,坐着一只牛和一个南瓜头布偶。
冬天干燥的冷空气,丝丝缕缕钻进鼻腔,John按下白色的意式咖啡机按钮,深吸了一口气。
作为一名咖啡馆主理人,John和咖啡豆交情不浅。
这些椭圆的、坚硬的、深浅不一的小豆豆,是咖啡馆里弥漫着的绝大多数香气的来源。
这些香气常兀自聚集,飘散在社区、路口、街角或商场里。
和他们相比,在医院和艺术馆里经营独立咖啡馆的John,看起来有些另辟蹊径。
John来自台湾,个子很高,戴着黑框眼镜,棱角分明的脸上,蓄着一圈络腮胡,看起来颇有艺术家的气质。△John他经营的咖啡馆,其中一家,医院里。
不同医院,这里很安静。
从医院大厅走上二楼,就能看见「友吉室」,80平米的空间宽敞又明亮,点缀着温柔而内敛的中国色——鈷色。
木质的吧台很长,咖啡豆被装进罐子里,码得齐齐整整。
桌上摆着鲜切花,给这个肃静的空间增添了些许温柔。
在咖啡豆边上,搁着大型意式咖啡机和手冲壶,亮黄色的磨豆机点缀其间,十分惹眼。
另一个空间,在三坊七巷的建筑艺术馆里。
这里有红砖的外墙,木质的门窗,大片的竹子铺满场馆,银色的吧台在闪光。
医院的气质很不同,这里看起来古朴而秀丽。
John待在店里的时间,都交给了绵长的咖啡香气。
John对咖啡的兴趣,大多是来自父亲的影响。
父亲在云南,帮助种植咖啡豆的农民们改良生豆加工技术。
John跟随父亲去过云南,望见大片的咖啡树,深绿色的叶片下,结满了红色和绿色的果实,它们挨挨挤挤,如樱桃般大小。
△咖啡树
彼时他刚刚辞去一份薪水丰厚的工作,从美国回来。在丛丛咖啡树下,踏入了另一个陌生的未知世界。
此前,John的生活经历和咖啡几乎毫无联系,他当过设计助理,入职过华纳兄弟。
在美国获得的双硕士学位证书上,一行写着「国际商务」,另一行是「企业管理」。
△John在华纳兄弟任职期间的设计作品
「你有后悔过吗?」
听见这个问题,John眼神坚毅,他用笃定的语气,毫不犹豫地回答我:
「有。」
「……」
在云南,John学习了咖啡生豆的处理和烘焙技术,还从父亲那里,学会了咖啡豆不同的冲煮方式。
△John和父亲的日常对话
至此,他总算是在咖啡的理论体系里,扎实地迈出了脚步。
△咖啡豆的水洗处理
钻进咖啡的世界里,John认为,要呈现一杯好喝的咖啡,并不只是把褐色的液体端上吧台而已。
亲眼看着咖啡豆从结果到出品的过程,更像是见证一颗种子的一生。
△咖啡浆果
每一颗咖啡果实的成熟时间不同,即便是生长于同一颗树的同一根枝条上。
因此,为了保证咖啡的品质,只能通过人工采收红色的成熟果实,经过漂洗,留下饱满健康的果子,再开始进一步加工。
△人工挑选瑕疵豆
从加工到烘焙,土壤赋予种子的气息逐渐裸露出来,变成我们熟悉的咖啡豆的模样。
△咖啡豆烘焙
烘焙咖啡豆时,John必须极其专注地盯着烘豆机,看着豆子们旋转翻滚,逐渐升温,颜色由绿转黄,再由黄变得坚硬而深沉,直至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Fromfarmtotable.」John说,「要把一杯咖啡端上桌,需要经过很长的时间。」
咖啡豆所经历的每一步,都是影响最终风味的关键,这就是流水线生产无可替代的魅力所在。
在经营「友吉室」的日子里,John把强迫症尽数放在了做咖啡上。
店内的意式豆是他自己拼配的,把不同调性的咖啡豆称量后混合均匀,再把它们研磨成粉,萃取出浓缩液,从咖啡机里涓涓流出。
加入打到绵密的热奶泡,成为菜单上常见的名词:拿铁、dirty、澳白、卡布奇诺……
喝起来甘苦平衡,舌尖能捕捉到一丝微弱的果酸,就像喝下一大杯液体坚果巧克力。
这一切,像极了一场味觉的魔法。
手冲是父亲教会的,每一支咖啡豆的挑选和测试,都由John亲自把控质量。
新收到的咖啡豆,都会在「友吉室」经历杯测,找到最合适的冲煮方式。
△咖啡杯测
我点了杯水洗耶加,看椭圆的咖啡豆被磨成均匀的颗粒,溢出陈皮似的香气。
随着温控壶流出一圈圈稳定的水流,咖啡粉打着哈欠冒着泡,渐渐膨胀、升高,琥珀色落向底壶。
高温时香气馥郁,轻柔的像柑橘果汁,随着温度缓缓降低,水果糖一般的甜感在口中回荡。
「每个人的味觉敏感度不同,喝到的咖啡风味也不同。」John说。
在他的眼里,咖啡风味的并不是抽象的玄学,也不是抬高咖啡这种普通饮料的门槛。
它们沿着成长环境和味觉记忆顺势而上,在温热的咖啡色液体滚过舌面时,大喇喇地叫醒味蕾,也叫醒脑海中关于食物的片段。
喝咖啡时感受到的酸甜苦辣,主要还是人说了算。
「比如我讨厌吃香菜。」John说。「你喝过香菜风味的咖啡吗?」我好奇地问。「你……你说啥?」John微微颤抖。隔绝了窗外混杂的车流味儿,在友吉室的世界安静不少。
安静的氛围,宽敞的座位,坐在软绵绵的座椅上,耳边是无限环绕的爵士小调。
这里是医务工作者和患者们在忙碌和等待之余,尽情和咖啡厮磨的空间。
在这里,盯着招牌久了,总能发现,「友吉室」的「吉室」二字,连着看是繁体字「臺」。
闲来无事时,John也会给自己冲一杯咖啡,从热喝到凉。
然后,把现在和从前细细思考一遍,把时光慢慢地舒展开来,填充进新的味觉记忆。
他也并非有宏图大志,「做不到所有人都喜欢的咖啡馆,让大多数人喜欢就好了。」John说。
「咖啡对你来说是什么呢?」
「以前觉得是豆浆吧,一种兼具好喝和有益功能的豆浆。」
「那现在呢?」
「是成就感的来源。」
要经营一家咖啡馆,除了成本,大概还需要不少情怀和很多勇气。
在漫长的时间里,要逐渐收获认可,这个过程缓慢而艰辛。
John明白重口难调的道理,即使每当看见顾客点的咖啡还剩下大半,仍然「会有冲动拿起来喝喝看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这种冲动还只停留在意识层面。
下午五点,John清洗完最后一只咖啡杯后打了烊,装满大半个背包的咖啡豆,去往郎官巷。
六点后,建筑艺术馆里的咖啡香,缓缓聚集,最后弥散在无边的夜色里。
夜色如水,偶有凉风呼过鼻尖。
这个台湾青年在此工作的第三年,冬天还暂时没把人冻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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