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哪家治疗白癜风医院最好 http://pf.39.net/bdfyy/医院LF专家门诊外排队的人看上去要比正常人正常得多。从门上悬挂的牌子可以得知,LF擅长精神分裂症、情感障碍等精神科常见疾病,接诊患者多为16至65岁年龄阶段的人。同一组织的还有ZYF,也是治疗精神病性障碍的高手,只不过接诊患者的年龄段放宽到了70岁。如果你在工作日的上午去看LF的专家,还能见到与之相邻的GJH和XKQ团队,他们对焦虑症、强迫症和恐怖症有几套好法子。不过据我了解,无论你具体得了什么病,病情有多严重,这些科室的医生都会先让你做心电图和心率变异测试,最后拿着这堆图表连同你的眼动测定报告和一沓自测问卷,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托着腮帮子问你:“你如何看待测试结果?”我觉得结果不准。说得委婉点,这些测试简直是狗屎。不仅是我,从专家门诊出来的大部分人也这么觉得。在大伙看来,心率过慢,是因为我们长期做有氧运动;凝视点和反应探索速度低于正常值,是因为我们在答题过程中过于专注;而那些所谓的匹兹堡睡眠质量指数、艾森克个性测验、威斯康星卡片分类测试等自测项目,只不过是互联网时代的故弄玄虚罢了。于是,大家随手把诊断报告塞进包里,去公司写代码,回家给孩子做饭,开客户的提案大会。就在彼此闲聊着走下楼时,一阵歌声拴住了脚步。那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声,音色饱满而神秘,空间感丰富而宽裕,像是美声唱法,但曲调和歌词又极为朴素,宛如在一间意大利餐厅里吃着肉夹馍。“她唱的什么歌儿?”“好像是《知心爱人》”“胡说,是《千年等一回》”“你们这些音盲,明明是高胜美的《心雨》”......直到那时我才意识到,这些表面看上去很正常的人真是病得不轻。他们的脑子知道正确答案,却在经由某根神经时被篡改了。又或许他们根本不知道答案,那根错误的神经从中作梗,导致这些人张口胡来。而在那一群不正常的人里,只有我是身心健康的,因为我知道答案,她唱的是年风靡大江南北,获得全美音乐奖的《小苹果》。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那伙人循着歌声去找源头,他们医院的二楼绕了一圈又一圈,至今都没出来。我也想证明自己的识曲能力,但又不想跟他们一样被关进住院部,便遵循医嘱去了位于地下一层的B房间。主治医生告诉我,在那里能找到答案。确切地说,B是由三四个小房间组成的一个大房间,里面有好多扇敞开的大门,从一个门能望见另一个门,里面充斥着大面积的淡蓝色墙壁和白色病床,特别漂亮。一开始,我并没有走进B,而是去了隔壁的员工餐厅,那时是下午三点,早就过了供餐时间,我试图溜进后厨找点吃的,却被赶了出来。当时我可太饿了。餐厅外医院历届领导班子的照片,我站在现任院长的肖像前,问他:家里地暖不热和一上午没吃饭,你选哪个?家里地暖不热和一整天没吃饭,你选哪个?家里地暖不热和一个月没吃饭,你选哪个?家里地暖不热和一辈子扫厕所,你选哪个?家里地暖不热和每天踩到狗屎,你选哪个?家里地暖不热和得了不治之症,你选哪个?“我选得了不治之症”,一个声音从B房间传出来,“我会在临死前用机关枪扫射大声嚷嚷的人群。”回答我的不是院长,而是一个叫疯子的人,他是我失散数月的好朋友。疯子现年40岁上下,有个好兄弟叫傻子。前几年,哥俩频频出没于我经常光顾的餐厅,靠捡别人剩下的饭菜和烟酒度日。今年郭嘉说要节约粮食,受光盘行动影响,哥俩的日子愈发难过。疯子和傻子都是自尊心极强的人,连饿好几天也不肯去要饭,最后只能偷,或者直接抢。有一次,他们盯上了几个坐在餐厅户外的年轻男女,疯子对傻子说:“看见他们桌上的那盒烤鸡没?你走过去,拿了就跑,他们绝对不追。”傻子问为什么,疯子接着说:“你看啊,那些人吃的穿的都不便宜,一盒鸡而已,女的肯定不会追的。”“那男的呢?”“男的更不会追,他们要面子啊,怎么可能为了一只鸡在女人面前丢脸?”傻子觉得有道理,便按疯子的指示抢走了那盒鸡。事实证明,疯子看人还是挺准的,那桌人只是愣了几秒钟,然后摇摇头继续把酒言欢了。疯子和傻子屡次得手,有时候并不是因为他们看人准,而是经常去那家餐厅吃饭的人已经习以为常,只要不是做得太过分,都会睁一眼闭一眼。但对于头次去的人,尤其是女人来说,哥俩的行为往往会引发事故。傻子第一次在那家餐厅被打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出手相助。疯子平时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在暴力面前心智回到了三岁,只会站在旁边哇哇大哭。傻子也在哭,他指着把他一脚踹倒在地、还想上前补两拳的人质问:“你凭什么打我?”“因为你先要打我!”对方说。“可我并没有打着你啊!”傻子回。“怎么着?你还想打着我?”对方越说越气,眼瞅着要使出一记猛拳时,被一个围观的大叔拉住,说“算啦算啦,这人是个傻子,性子跟小男孩儿一模一样,他刚刚不是真要打你,只是想吓唬你。你见过那种顽皮的男孩子吧,动不动就甩胳膊蹬腿儿的,那是跟你闹着玩儿呢。”对方听了劝,回到座位上静静待着,待着待着就开始同情傻子,后悔刚刚那一脚踹得太狠。要说我为什么知道打傻子的人后悔了,因为那个人就是我。自从被我打了以后,傻子再也不敢做出吓唬人的举动,内心的冲动开始挤压他的大脑,最后转变成语言,而这一切是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为了释放压力,傻子试图与光顾这间餐厅的女客人交谈,问候语是“你长得真漂亮,像朝鲜女人一样漂亮”。疯子也在旁助攻,夸人家的屁股又大又圆。观察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疯子和傻子对女人的情感很是复杂。他们喜欢观赏穿紧身裤的女人,会对美丽的躯体发出由衷赞美;同时他们害怕穿黑丝袜的女人,认为里面裹着魔鬼的吐沫;他们爱看色情片,但对主演片子的女人恨之入骨,因为她们是导致爸爸不再爱妈妈的大坏蛋。除了女人,他们还会讨论随机看见的任何事物,几乎每件事都会引发二人的争论。比如傻子问疯子,星巴克是哪个国家的,疯子答“是俄罗斯的”。那汉堡王呢?“是山东的”。耐克呢?“耐克是中国的,李宁是美国的”。疯子一边作答,傻子一边用笔在餐巾纸上记录,写完后默念一遍,又拿出手机确认,然后指着疯子说:“你个傻X,星巴克是美国的。”疯子问傻子从哪儿看到的,傻子说是百度,疯子气疯了,觉得他信百度却不信自己的好兄弟。往往这时候我会加入他们的谈话,以和事老的身份引导他们转移话题。因为他们再吵下去嗓门会越来越大,而在座的我,之前劝架的大叔,还有傻子和疯子,我们四个人都对声音极其敏感,一旦周遭的声音高于60分贝,事情将不好控制——劝架的大叔开始抽动脖子,快速且慌乱的讲述自己创业失败的事儿;疯子好像被来自外太空的神秘力量激发了运动细胞,反复爬上一棵树又从上面跳下来;傻子情况好点儿,只是对身边的陌生人碎碎念;而我是最正常的,在高分贝的刺激下我只会打人,且只打傻子。当然,我下手不重,傻子也不在意被自己的好朋友打,直到今年元旦,我们还聚在那家餐厅吃烤鸡。在那之后,疯子和傻子消失了,再次见到,就是医院的B房间里。我被主治医生骗了,B并没有我要找的答案。唱美声的医院里,而是在一公里开外的某个小区,她只有20岁,是中央音乐学院声乐歌剧系的学生,如果明年疫情好转,她会去伦敦皇家音乐学院深造。要说能上这俩学校的孩子都不是普通家庭出身,而多年来她的父母也在上学这事儿上搭进了不少资源和人脉。以上关于女学生的背景是疯子和傻子告诉我的,他们不仅对声音敏感,还能通过声音得到他们想要了解的一切。按医生的话来说,这不是千里耳之类的特异功能,只是一种精神疾病。元旦过后,疯子医院,在里面住了大半年,具体是谁把他俩送来还付了住院费,没人知道,要在里面待多久,也不好说。比较令人担心的是,我清楚的知道疯子和傻子为什么会出现在B,却不知道自己进来的原因,为此我感到非常气愤。眼动测试时,我明明答对了所有题,自主神经系统检查时,我明明说出了很多词语,就连我的抽象概况能力也比一般人强得多,如今却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你可别担心”疯子跟我说,“这一层都是做颈颅磁刺激治疗的,跟电疗差不多。我和傻子是从住院部来的重症病人,所以在B做。你呢,你瞧你单子上写的是B,在走廊东边的尽头,那里是治失眠的,仪器都跟我们的不一样。不信啊,你可以听听两个房间里的仪器声,我们的是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可猛了,你们的是嗒——嗒——嗒——嗒——嗒,特别温柔。”为了验证疯子的说法,我在两个房间外听了好久,所有进入B治疗的人,仪器都会发出秒针一样的声音,而B像在打仗,传出机关枪一样的声音。我走进B,坐在椅子上,医生把一个连接着电线的磁片贴在我左边的头皮上,她说别紧张,先要进行反应测试。果然,仪器发出嗒——嗒——嗒如同秒针的声音,我的胳膊被电流轻轻牵引,不自觉的上下弹动。医生调整了磁片的位置,告诉我测试通过,接下来要正式治疗啦。我闭上眼睛,医生按下按钮,仪器再次启动,电流疯了一样钻进我的脑子直至脖子和胳膊,我感到面部神经在抽搐,我感到我的脸在快速变换着各种形状,我感到我的眼皮被翻了上去,我感到我的大拇指触到了天花板。我感到脸上的口罩渐渐隆起并变得柔软,仿佛一块巨型蛋糕包裹着我的脑袋直到整个身体。我睁开眼睛,努力辨别周围的环境和声音,没错了,我还在B房间,只是仪器变了,它变成了一把机关枪疯狂输出,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注:以上内容都是瞎编的,作者没病。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