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焦虑、强迫、幻听这些词组一度离我们很遥远:多数人认为心理疾病,特别是情绪上的问题,是个体性格懦弱的原因。而当我们开始了解它们,揭开它们的面纱时,则会发现性格懦弱绝不是唯一的或者重要的因素。
若我患上心理疾病,我会有怎样的感受?
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研究者进行了数年的探索。从强迫行为到幻听,心理学家采用“质性研究”的方法深入了解,旨意不在评价某项心理疾病的程度,而在于获得心理疾病患者的第一手资料,告诉我们“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这些研究的观阅感往往不好,但它们为我们深入理解人的状态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患上抑郁时,会感到自己心里彻底空了
7位被诊断为抑郁症的患者接受了我们的采访。在采访时有一个主题被反复谈及,他们都感到从身体上到思想上从未有过的耗竭与空虚,过去与未来都变得遥不可及。“这就好像我掉了什么东西,从此快乐的感觉再也回不来了。”一位参与者如是说。“我感到有时我的生命被夹住了,走不动了。”另一位参与者如是说。
孤立感是另一个主要被提及的主题。让我们一起来看看这位朋友的描述:“你会进入一种状态,你觉得自己的灵魂被放逐在一个孤岛上…即使,你看见大家都在不远的另一个岛屿上,你就是过不去,没有办法,或者说你连过去那边的想法都生不出。”
这个报道写自年,JonathanSmith和JohnRhodes总结到,从访谈可以发现患者们的共同点,他们都感到孤独、空虚以及对未来的绝望。
这种选择性缄默,并非他们的选择
患上选择性缄默的人总是在特定的情境下说不出话,而往往查不出任何声带或大脑方面的损伤。
四名被诊断为选择性缄默的患者通过skype即时语音系统接受了研究者的采访。研究者发现他们的描述与社会公认的“选择性缄默是一种情境选择性反应”并不相符。
“这不是我”一位参与者如是说,“那种情境中,我并没有懵住,我也并非害羞或想保持安静,如果这样的话会更难吧。当我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候,我能完全自如表达;然而若还有其他人在场,我就被选择性缄默接管了。
我能在脑中组织语言,但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巴,说不出来。且我也想说,我就越感到说不出来的挫败感”参与者还揭示了当人们开始预期他们会保持沉默时,这种症状还会走向自我实现预言的不归路。
此外,他们还谈及那种极端孤独的状态。一位参与者形象的说:“这就像《吝啬鬼》中的桥段,他能通过窗户端望外界,他能看到人们正在一起玩耍,但我就像个局外者只能一直看着。”
作为有精神症状的难民,感到未来一片灰暗
这篇报道发表于今年(),它以访谈精神症状的难民们为一手资料,让人痛心。7位非洲难民或(无家可归者)参与了这次访谈,研究者发现他们共同谈及六个方面的内容:无家可归又无处可去;创伤经历不断回放(听见或看见已失去的亲人);感到失去了一切;害怕/疑心重重;再无自我价值感可言;时不时想了结自己。
最后这个感受来自于一位26岁的小伙子,Sando,他说:“最严重的是,我会一直伤害自己,用头撞墙,你知道我脑子里填满了东西,我想打开它,让这一切可以结束。”
强迫症患者,对其症状又爱又恨
通过对9位被诊断为强迫症的患者进行一小时访谈,研究者HelenMurphy及RameshPerera-Delcourt发现他们共同谈及的三个方面:希望自己正常,感到生活很失败,对OCD又爱又恨。
由前两个方面,我们大概可以知道OCD发作时,患者有多痛苦。一位与人共用房屋的男士提及到,他每次强迫自己在使用浴室前都需要用强力清洗剂,清洗整间浴室。
但同时又害怕失去OCD带来的这种好处。“我希望我能停止强迫行为(不断检查),我真的这么希望,嗯,好吧,也不要完全停止”
被“精神分裂”感到很耻辱但能得到更多治疗
在年的一项调查中,7位被诊断位精神分裂的患者提到他们的两难之境:他们需要“精神分裂”的标签已得到更多治疗,同时又担心“精神分裂”的标签带来的一系列内在与外在的歧视。
参与访谈者谈到,他们尽量在人们面前隐瞒他们的诊断结果,且心理专家由于顾及到“精神分裂”之污名,常用“精神状态不好”代替。
一位女患者谈到:“人们与我交流时常常故意避开‘那个词’,好像那是一个很下流的字眼”
这位女士同时谈到临床医师(认为精神分裂症是生理层面的原因)与日常生活中他人对精神分裂症看法的巨大鸿沟。
另一个患者说到“我母亲总是说‘我跟你讲,都因为你是个巫女’”
研究者最后说道,由于人们回避诊断而导致延迟治疗,因此如何克服害怕,让治疗及时,在这个方面还有大量工作要做。
很多自伤人士说,看到自己鲜血时能感到安心
经过一项心理学专业新生参与的筛查调查之后,64人被选中参与了这次采访。
超过一半认为看见自己的血液对自己很重要。最多人认为,看到自己的血液时,他们感到安心。另有解释声称,这种感觉可来自“让我觉得很真实”,且“让我觉得足够深入”。
被采访者中,那些认为看见自己血液很重要的个体会更频繁划破自己(30次),而没有这种想法的则不会(4次)。且这些自伤更多的个体会认为自伤对管理自己情绪很有作用。另一项年的研究期望追踪自伤行为背后的动机,研究者让参与研究的青少年带上一种电子设备已追踪。一半以上的被试对自伤有这样的特殊感觉:满足、刺激、疼。
一开始以为厌食症是解决方案,最后却被它接管
Natalie,年接受采访,她曾患过厌食症,是14位接受采访的参与者之一。
“厌食症是我的朋友,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会觉得我至少还有A(厌食症)这个朋友。”然而最后,不管是Natalie还是其他人,她们都谈及一个共同的经历,那就是:厌食症这个朋友,控制欲越来越强,开始“操纵”他们。
这就好像在和另一个人争抢对自己思想的掌控权。另一位受害者Jon,形象地谈及:“这就像脑子里住着两个人,他们相互拉扯,一个清醒知道需要振作和改变,另一个则希望自己就此消失殆尽。Ana(厌食症的昵称)就是那个让我消沉,并且试图掌控我全部的部分。”
对某些人来说,镜子既充满吸引又充满囚禁
身体畸形恐怖症(bodydysmorphicdisorder)说的是一个人沉溺于自身身体的缺陷之中不可自拔。关于这种心理疾病的访谈研究发表于今年,11位被诊断为身体畸形恐怖症的患者参与访谈,他们均把这种情况表述为:与镜子之间又爱又恨的复杂纠结的关系。
一位女士谈及有次她站在镜子前端详自己达11个小时之久,之中一直希望发现自己感到良好足以出门见人的某个角度。另一位患者,Jane,她把镜子描述为“哔——杂碎”,认为镜子前的自我凝视即是某种“自我伤害”。参与者们还共同谈到这种照镜子的感觉就像是有个丑恶之人回头凝视他们。
“我觉得自己看起来像个怪物”“太丑了,丑得让人反感”“我感到这世上大家都美美的,只有我是唯一的丑八怪”
文章来源:DiggMe心理测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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