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一场盛大的梦

01

高一期末,爱做梦小姐没有听从家人选文科的建议,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物生,尽管她在文科方面占有很大优势。考虑到爱做梦小姐的记忆力差,贪睡,又认为只要努力学习一定可以弥补先天理科方面的不足。年少懵懂的她带着排山倒海式的凌云壮志踏入了新班级。

法海班主任教数学,开学第一天便凶着一张脸和同学们约法三章。由于她的不解风情和总板着那张别人欠她八百万的脸,被同学们私下里称作“法海”。

在爱做梦小姐昏昏欲睡的前一刻,法海班主任终于说完了她陈旧的开学祝词,开始安排新座位。爱做梦小姐惊奇地发现前面坐着可爱小姐,左边坐着好好先生。两人都与她相识。可爱小姐是她师傅的朋友,高一放学回家时遇见过几次,高二开学前还在QQ上聊过天。而好好先生则是在高一学生会活动中认识的,他们一起去看望孤寡老人。

“咦?原来你也选的物生。我们见过面的,记得吗?”好好先生彬彬有礼地问好。

“记得啊,我们在学生会一起做过活动。你竟然不选物化而选了物生?”爱做梦小姐惊奇道。好好先生的成绩很好,年级排行榜上经常有他,按照道理,成绩好的优先会选择物化。

“可能是我对生物比较感兴趣吧,你不是也没选物化吗,相对于女的学文科应该比较轻松吧?”好好先生答道。

“那是因为我记忆力差,又不怎么喜欢历史,而选文科肯定要选历史,背诵项目太多当然果断放弃文科。化学实在是学不好,那就只能选物生了呀。”爱做梦小姐解释。

在新的班级体中,他们熟悉地攀谈着。周围都坐着熟人,慢热的爱做梦小姐对接下来的学习生活又多了几分期待。

“好了,座位就基本这么定下来了,有什么问题的同学单独来找我说吧。准备一下下节课的书。”法海班主任说道。

大家瞬间噤了声,拿出书本准备上课。

那么,接下来也要努力了。爱做梦小姐心想。

“快醒醒,快醒醒,准备去吃午饭吧。”天使小姐压低声音说。

爱做梦小姐睁开迷茫的双眼,有一瞬的失神。对了,今天周六,她和天使小姐在泡图书馆。怎么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以她为第一视角的梦。

“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起来,叫你昨天早点睡吧。都已经到了大学,也要适当放松一下,别整天沉浸在书海中,看你,都快成书呆子了。”天使小姐笑着数落她。

“啊,好。等我一下,我去还一下书。”爱做梦小姐醒了醒神。

她高一选科时听从了家人的建议,并没有选理科,而是选了当时让她头疼的史政。爱做梦小姐一向勤奋,靠着那股不成功,便成仁的劲,还是克服了记忆力差这个缺点。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她以优异的成绩进了R大学,主修法律。

原来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爱做梦小姐晃了晃脑袋,梦境内容大半也开始模糊了。路过语言文化书架时,她的脚步一顿,随即后退小半步,朝着她所留意的地方看去——那里站着一个穿着黑T恤的男同学,手里捧着一本书,快速略读着,黑框眼镜稳稳地架在鼻梁上,添了几分沉稳。仿佛注意到了别人的视线,他抬起头向爱做梦小姐望了望。

原本爱做梦小姐只是觉得那身影有点熟悉,当他正面对着她时,她马上认出那是刚刚出现在她梦里的好好先生。但实际上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爱做梦小姐感到不可思议,毕竟梦境中的人出现在现实中似乎有些诡异,打消了打招呼的念头,爱做梦小姐转身离去。

02

“爱做梦小姐,请你来讲讲这道题的思路。”法海班主任说道。

低着头的爱做梦小姐内心挣扎了一番,慢慢地站了起来,她死死地盯着手中的试卷,仿佛要将它盯出洞来,老师所讲的那题她弯弯绕绕写了很多步骤,但根本解不出来。她只好说了前面几个简单步骤,又开始保持沉默。她很想说一句我不会做,但在专横的法海班主任的意识里,不会做就是没动脑子,她也就噤了声。呆站在那里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法海班主任终于开口说话了,“坐下吧,好好先生你是怎么做的呢?”

好好先生不慌不忙地讲着他的做法,法海班主任频频投去赞许的目光,讲题的语气也轻快了不少。爱做梦小姐看了看好好先生,敬佩之余又多了几分自卑。

刚开始爱做梦小姐还学习得游刃有余,班里也是名列前茅,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理科的难度加大,一道题需要花大量的时间,还不一定解的出来。一根筋的爱做梦小姐不愿意放弃任何一道题目,有着强迫症的她计算题至少要检查三遍才放心开始做下一题,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不良的学习习惯,成绩也开始慢慢下滑。

哎,爱做梦小姐苦恼地叹了口气,一次次的打击让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做了一个极其错误的选择。如果能像好好先生那样头脑灵活就好了,她用余光瞥了一下好好先生。对方果然在认真地做题。

本来对周围漠不关心,一头扎到书里的爱做梦小姐发现自己看好好先生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这可真是不太妙啊。

走在路上,爱做梦小姐有些恍惚,最近越来越多地梦到“自己”和好好先生的事了,要说是虚构的却又显得那么真实,要说是真实的,自己又完全没有经历过,真是苦恼。

难不成这世界上还真有平行世界?

果然自己脑洞大得可以养鱼了。但又止不住那些天马行空的幻想。

傍晚,爱做梦小姐和天使小姐一起去看自己院的迎新晚会,离开场还有十分钟,队伍却远远排到了门外的路上。望着门口,她们有些懊恼,早知道应该早点来的,这下肯定没有好位置了。

“你们好,我是医学系的学生,听说这个院的奖品很丰厚。”

爱做梦小姐和天使小姐这才注意到前面和她们打招呼的人。

咦?那不是一直出现在梦里的好好先生吗?爱做梦小姐开始紧张了。

“呃,这是我们院的迎新晚会,奖品确实不错,我们班有几个同学要上台演出,我们来拍照捧场的,但好像来得有点晚,也许只能站着看了。”

“我们院的大概在半个月后,奖品也很丰厚,你们可以来看。”

“其实我们有三张票,不知道中奖几率会不会大一些?”

“我之前参加过几个院的迎新晚会。一个人只剪一张票,多余的票是作废的。我到现在也没中过奖。”

“这中奖几率和买彩票有得一拼了。”

“我看你有点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图书馆吧。”

他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爱做梦小姐得知他也叫好好先生,并互留了QQ。

进场后人太多,也就找不到好好先生了,不禁有些可惜。

“我早就见过他了,你信吗?”爱做梦小姐问天使小姐。

“信。你们不是在图书馆见过一次了吗?”天使小姐不太理解。

“啊不。我在梦里,已经认识他很久,很久了。”后面的话越说越轻,似是解释又是自言自语。

“那你们还真有缘分,听起来很神奇。”

会场外的寒风还在肆虐地吹着,心里却莫名暖了一大片。仿佛曾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这一刻被找了回来。

03

好好先生长得并不帅,微胖,皮肤又白又嫩,让许多女生都歆羡,目测身高一米七五,喜欢穿黑色或白色的T恤或是格子衫,浑身上下散发出儒雅的书香气息,架着眼睛面瘫着脸,给人一种生人勿扰的感觉,也鲜有人猜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好好先生很上照,偶然看到了他的证件照,班里人都惊叹了一番,照片上的他颇有一番金陵王霸之气。

观察了一段时间,爱做梦小姐才知道好好先生很有女生缘。晚自习下课,莫名有些女生会来问他问题,他也总是很耐心地解答,衬职地扮演着乐于助人的好学生。其实,好好先生骨子里还是很腹黑且叛逆的。至少他是个少女杀手,只不过“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爱做梦小姐的笑点很低。还好,她的笑点很低。她八卦过好好先生几次,得知他有个在国外的初恋。也许,他很爱他的初恋,即便他们已经分开很久了。

“你们也不是没有机会在一起的。你可以等她回来呀。”爱做梦小姐努力忽视心中的酸涩,笑着说道。

“不会回来了。”好好先生淡淡地回答。

也许他不愿过多提及这件事,也许他很看重自己的隐私,又也许他正沉浸于一道繁琐的数学题中。他再也没看爱做梦小姐一眼,只是飞快地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串串数学公式,再多的话也哽在了喉头,空气仿佛凝结了起来,压得人胸闷,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听着水笔“沙沙”的声响,恍然间,爱做梦小姐觉得现实本该就是这样的,没有交谈,没有心悸,更不会去在意。这样再好不过了。不过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好聚好散,此中情绪不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没过多久,法海班主任就调了位置,他们离得很远,更不可能有交谈。爱做梦小姐又重新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去了。

从梦中醒来,爱做梦小姐觉得干渴,她舔了舔翘皮的嘴唇,下床倒了一杯温水。仰头喝下,觉得清醒了许多。看了眼时钟,才凌晨三点四十六分。便又躺回床上紧紧地裹着被子,仿佛这样才有切实的归属感。

我到底是谁?

我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

是另一个“我”存在于我的梦中还是我是“我”幻想出来的?

爱做梦小姐始终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可以感受到梦中自己的心酸与焦虑。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去抱一抱自己,告诉她不要害怕,未来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糟糕,即便她们所选的路不同。

她突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好好先生,她不想因为自己几个荒诞的,毫无缘由的梦就放弃一个朋友。事实上,经过几次交谈,她发现好好先生真的是一个出色的人。

04

生物竞赛如期而至,看到考题的那一瞬间,爱做梦小姐顿时傻了眼,本来略带期待转眼变成了重在参与,忍住想要吐槽的欲望,爱做梦小姐勾勾选选,不到二十分钟就把一百道选择题做完了。

周围陆陆续续地有人提前交卷了,爱做梦小姐实在待不住了,便也交了卷。她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只剩下三个人还在做试卷了,其中自然包括着好好先生。

出了考场,周围同学有的在吐槽试题的奇葩——居然全都没学过!居然有A-E的选项!居然还是不定项选择题!正确率显然骤降。也有的调侃着说道,这是我考的最轻松的一次考试了。爱做梦小姐看着远处的考场出神,渐渐的,考场中剩余两名都出来了,好好先生还是没出来。直到铃声响起,他才和监考老师一同走了出来,脸颊有些发红,大概是做题目做的脑袋缺氧。监考老师赞许地对他频频点头,看来考得不错。

事实的确如此,很快他和班里另一个男同学一起被选上去参加省里的生物竞赛,要离开S市去A市学习一个星期,爱做梦小姐连夜写了明信片为他加油鼓劲,第二天却不敢亲自交到他的面前,拜托另一个同学交给了他。那时,她不断想着:他会不会嫌弃我的字太丑?我没给另一个男同学写加油明信片会不会显得有点突兀?她怕他知道了些什么,但又期待着他发现些什么。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够矫情的。

好好先生依旧是那个他,仿佛从未出现过那些明信片,也没说一句谢谢。爱做梦小姐缓了一口气,想着:其实这些天沉浸在学习中,我并没有很想他。

离得较远,也就没有理由去问他是否需要这一星期的课堂笔记。他也确实不需要那些笔记,就像不需要爱做梦小姐写给他的明信片。

爱情总是会让人犯傻,不是吗?

爱做梦小姐就在A市上大学,回忆起梦里的内容,不禁莞尔,还真有缘,我来到了你到过的城市,虽然你早已不在这里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在街边散步,静静地欣赏美景。此过经年,岁月静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05

爱做梦小姐不止一次地想要放弃好好先生。爱情会让人变得极端。当与好好先生说上一句话时,她可以乐个一天,但是很容易会被他的行为左右,难过的时候真的是撕心裂肺地疼。

人生就是那么戏剧,当爱做梦小姐尝试着忘记好好先生时,法海班主任将他们调成了前后桌,因为爱做梦小姐的文科优异理科差,而好好先生的理科优异文科差。曾经好好先生认真地说道:如果把我们的水平结合一下去参加高考,清华北大准没有问题。爱做梦小姐被这说法逗乐了。

其实,好好先生带来的更多是伤痛。

有一段时间,QQ空间里被《那些年》的说说刷屏,更有毫无科学依据的说法:后桌会很容易爱上自己的前桌。有些无聊的同学转发并

了好好先生,而他的评论很干脆:我又不喜欢她。爱做梦小姐看到时并没有很大的反应,如同解脱了一般,仿佛早就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只是因为他没有亲口说出来而揪着那一点不放。她蒙昧,她偏执,她不可理喻。只是心口仿佛被密密麻麻的硫酸烫了一个又一个小洞,并顺着血液蔓延至全身,疼得她微微颤抖着身体。

她是真的决定放弃好好先生的,已经没有理由继续下去了。自尊心不允许她爱得如此卑微。

她再也不会主动去找好好先生说话,她开始学着用冷淡的态度对待他。他们谈论的唯一话题就只剩下题目。

某天,某位同学惊奇地发现班内的一对小情侣越长越像了,也不知道谁得出了一个毫无科学依据的结论:情侣相处地越久会越来越有夫妻相。爱做梦小姐和好好先生就着此事谈论了起来。好好先生说:“和你长得一样就糟了。”爱做梦小姐有些卡壳,觉得受到了人身攻击,接着他又说:“反正我也不会和你结婚的。”爱做梦小姐心中泛起酸水之余又觉得好笑,还好,自己决定放弃他了。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一个劲地笑,笑得没心没肺。

后来的她才知道,想要真正放弃一个人是真的很不容易,先爱上的一个人从一开始就输了,彻头彻尾地输了。

她就是喜欢折腾自己,一遍遍自虐般地想着好好先生和别的女生的暧昧举动,想着他对自己的残忍,只有这样,才能强压下内心的悸动。

爱做梦小姐开始害怕做梦,她隐隐地觉得这是一个悲剧。胸腔现实的疼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亦或两者都是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她有些庆幸自己并没有真真切切地处在那个世界。现在的她依旧是老师眼中标准的好学生,没有暗恋过任何人,所有的苦痛都被另一个她先品尝了。

06

高考结束,爱做梦小姐知道是该舍弃一些东西了。

最后一顿散伙饭,同学的情绪也从一开始的兴奋转变为悲伤。一群喝醉的同学聚在街上,一边走一边喊着班级的口号,就像跑操那样。有的小情侣在墙角相拥,作着最后的告别。有的好朋友抱作一团失声痛哭,有的和老师合影留念。爱做梦小姐却发现,即便周围的气氛是那么沉重,她却根本哭不出来,反而有解脱的感觉,她瞥了一眼好好先生,发现他正在和班里的一名女生拥抱告别,她深深地看了他最后一眼,便消失在了人海中。

他对所有的女生都挺好,还允许女生趴在他的肩头哭诉考试失利。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好好先生在她的毕业留言册上写的很官方,对她的评价是勤奋,八卦,他却不知道,自始至终,她想八卦的只有他一个人。

至今爱做梦小姐仍旧没有告诉过好好先生她喜欢他,她想等到有一天她真正释怀了,再和他说一句:嘿,你知道吗?我以前喜欢过你。

爱做梦小姐想,假如时光倒转,她还是不会告诉好好先生,也许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无法回应,他根本不知道更好,不管怎样,这将是她最大的秘密。

进了大学,爱做梦小姐发现,男生都不像以前那样纯真了。也许,这个年纪的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偶有一天,爱做梦小姐去看了《我的少女时代》,她很想哭,她知道好好先生一直在这里,她左胸腔第四根肋骨往里一寸。

她想了许多,想通了很多。一生那么长,暗恋你十年又何妨。

偶有以前的同学提到他,她只能微微一笑,假装淡定地说:“哦,他是我高中同学,怎么了吗?”

她觉得好好先生一定会成为像《滚蛋吧,肿瘤君》里男主一样温柔阳光的医生。只是高考一别,大概就是永别。

爱做梦小姐忙得焦头烂额,最近导师布置的论文任务像山一样沉重,她也没空去想别的事情。

“小爱,帮我们也打印一份资料吧,谢谢你啦。”朋友说道。“喔,好。”爱做梦小姐回了一声便小跑着去了打印店。几百张纸的书籍要一个星期内看完并写完论文,一张纸上蚂蚁大小般的字又让人头皮发麻。爱做梦小姐有些眩晕,有种不真实的错觉。在等待打印的时候,她看见好好先生也走了进来。两人聊了一会,发现好好先生也过得水深火热时,爱做梦小姐心里才找到一点平衡。两人果真是志同道合的学友,对待学习可是一丝不苟,踏实努力的。看着这样的好好先生,爱做梦小姐有些心动。就像数十次在梦里体会过的那样。

07

以前不常做梦的爱做梦小姐在开学前一个星期一直做梦,梦里都出现了好好先生。她梦见自己与好好先生趴在同一张桌子上,正视着对方,长久静默着不说话,微风徐徐地撩起发梢,好好先生宠溺地微笑着,画面唯美梦幻。她梦见好好先生与她一起走在林荫道上,长长的,没有尽头,仿佛能一直走下去。她梦见好好先生轻轻地将她抱在怀中,温柔地摸着她的长发。她梦见好好先生递给她一把钥匙,告诉她从今以后她就是屋子的主人,她又梦见好好先生与高中同学谈笑风生,而她只是远远地呆在一旁。她梦见好好先生冷漠地看着她,对她说:“我又不喜欢你。”她梦见好好先生头也不回地转身,再也没看她一眼。

连着七日,她都梦到了好好先生,她有些承受不住,试探着在QQ上问好好先生:“我接连几天都梦到同一个人,会是什么原因呢?”等了很久终于等来了好好先生的回复:“大概是你快开学了,压力大吧。”

爱做梦小姐又在百度上搜索了一番,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认可的回答:当你连续好几天梦到一个人时,说明那个人在逐渐地遗忘你。

终于第八天夜里,爱做梦小姐没再梦到好好先生。就像他们之间像平行线那样不会相交了。

现在,梦醒了。

若是问她后悔吗,她会说:“不,与好好先生的相遇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漆黑的手机屏幕上突然显示了一条未读信息。

“以后我们一起去泡图书馆吧。——From好好先生”

也许,这次不会再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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